第(2/3)页 “什么人?” 大理寺外一名驻守狱曹见三人走近,本来还想将手中长刀抽出刀鞘,拦在三人面前,却被身后的曹头用刀鞘狠狠拍在了头上。 “你他娘的瞎啊!这是巡铺军的巡检大人们!你个蠢材要得罪人家可别带上老子!” 那拦路狱曹摸着被拍得生疼的脑袋,有些委屈。 “曹头,这不是张大人让咱们严格把守这里,每一个进去的都要检查清楚才放行的吗?” 曹头啐了一口,将那名狱曹拽了回来,对其小声骂咧道: “说你是个蠢货,你就受着,他张大人只是临安府尹,要不是有皇上的旨令,凭什么插手咱大理寺的事儿?你别不服气,老子这是在教你为人处世,升官发财的道理,你小子仔细琢磨琢磨,张大人提审完里面那几位后,还能管得着咱们吗?你要是给临安府尹办事办殷勤了,你让寺卿和少卿大人们怎么想?你到底是咱大理寺的人,还是临安府衙的人?到时候你既没讨好到临安府衙,也得罪了寺卿,还得罪了巡铺军和殿前司,你觉得自己真聪明吗?” 那名狱曹摸着脑袋不做声了。 曹头见状,这才转过身来,朝着三人笑道: “抱歉,三位巡检大人,都是误会,这小子也只是听命行事,他才进大理寺不久,还不太懂事,如果得罪了三位大人,你们还请见谅,三位大人麻烦将腰牌出示一下,小人好给三位大人放行。” 三人也不为难这位曹头,刚刚满嘴怨言的那位巡检也将手从腰间剑柄上放了下来,嘴里却还是不满的哼哼唧唧。 “还算你这老家伙识相,敢朝咱巡铺军拔刀,也不嫌自己命长。” 曹头捏了一把汗,简单看了一眼三人递上的腰牌,便让三人进了狱中,转过头来又开始数落起了那名狱曹。 “你这家伙又是何必呢,人家也是听张大人的命行事,阿嚏!事关张府尹的大计,小心谨慎些总是对的,你偏得吓唬人家。” “哼,咱们可是正儿八经吃朝廷俸禄的巡检使,就算是副的,那也是从八品的官儿!他一个小小狱曹就想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可不惯着。” 三人一路说着,便已随着蜿蜒向下的石阶,步入了大理寺关押犯人的狱里。 这里已经不见天日,唯有零星的松油火把在燃烧,摇摇欲坠的脆弱火光根本就照不亮望不见底的栅栏牢狱,反而在凹凸不平的湿滑石壁上投下幢幢鬼影。 沾满暗沉污垢的地石上渗着湿漉漉的寒气,空气里弥漫着经年不散的陈腐霉味与刺鼻血腥。 这里毫无生气,唯有不时从牢底深处传来的哼唧响动,让人分辨不出那究竟是猖獗的老鼠还是奄奄一息的人发出的动静。 唯一能落脚的地方是牢狱的入口处,这里摆着几张油腻的桌椅板凳,几名殿前司的侍卫正一声不吭的坐在椅子上,麻木的打着叶子戏。 见裘兴三人进来后,这些早已不耐烦的殿前司侍卫将手中叶子戏一丢,匆匆与三人交接了一遍,就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真他娘的晦气,这种鬼地方就不是人呆的!张...呜呜呜...” 三人才坐下来,那位巡检副使就又开始满嘴屁话的抱怨起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裘兴和另一位巡检使捂着了嘴。 “你他娘的阿嚏...想害死我们?” 那人还想挣扎,却无意间顺着裘兴的眼神看向了牢狱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人影。 两个身影连脚步声都没有,就犹如鬼魅一般脚步飘忽的走到了三人面前。 待彻底看清了来人穿的竟是宫中的衣着后,那名被捂住嘴巴的巡检副使就彻底老实了下来。 其中一人用尖锐的声音朝三人命令道: “把你们的令牌拿出来。” 同样是检查身份令牌,比起狱外的狱曹,眼前的两人态度恶劣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偏偏刚刚还叫嚣的那名巡检副使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乖巧的将腰间的令牌取下,递了上去。 检查过令牌后,那两人点了点头,又命令道: “马上要到送囚食的时间了,你们待会儿安排一个进来送食。” 说完,便不等三人答复,就又退回了黑暗之中。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那被捂嘴的巡检使这回老实了许多,低声说道: “这两位走路都没脚步声的,也太吓人了吧,待会还是你们去送吧,我刚刚差点说错了话,可不敢再进去了。” “阿嚏,这地下太阴凉了一点,我这前几天感染风寒,也不太适合进去了,要不裘兄您看?” 裘兴见两人将这差事畏如狮虎推脱至此,只能无可奈何的应了下来。 囚餐很快就被狱曹送了进来。 送来的囚食根本就不能被称作食物,那只是掺了碎石和糙米的潲水,以及已经发馊了的馒头。 裘兴从狱曹手里接过装盛着食物的木桶,一手提着桌上的松油灯,转身就要走入牢廊,那两道藏在阴影里一直没有动静的人影再一次无声无息的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上前,用干瘦的手将裘兴浑身上下搜查了一遍,就连鞋底和嘴中都没有放过。 另一个人也没有闲着,在将木桶里的所有馒头统统扒开检查后,又用手伸入那桶混杂着碎石的潲水里搅动了一圈。 再三确认没有异常过后,两人才侧身让开,将裘兴放进了牢狱的廊道之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