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笑了笑,又抓了一大把鱼饵投入水池。 池面锦鲤竞跃的动静比方才又大了多许,卷起的水花溅到沈泽脸上。 冰冷,却很提神醒脑。 “这么多年,父皇始终偏爱沈瑞,即便父皇心里清楚,沈瑞难当大任,可也还是愿意把江山交给他。” 他语气幽怨:“国之命脉,无非军权与财政。父皇尚且康健,却将调任京畿守备的兵马令牌给了太子。” “朝中上下,谁不知盐铁漕运是肥差,谁人不削尖脑袋往里头钻?而父皇……” 他闭了闭眼:“我举荐的人只配分得杂事苦差,而沈瑞举荐的却大多得以重用。如今朝野上下,哪个部门没有他沈瑞的心腹?” 沈泽愤懑不已,砚竹上前拍了拍他后背抚慰。 砚竹:“殿下莫要多虑,您也是陛下的骨血,他不会不疼您……” “疼我?!” 沈泽面色激动:“砚竹,我今年二十一了!” “这二十一个诞辰里,他陪我的屈指可数,便是去年弱冠礼他都险些没来!” 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这样赤裸裸的对比。 要他如何不嫉妒?又如何不恨? “我不过想他爱我一点,多看我一眼,哪怕…哪怕是平日里无关痛痒的问候,可都没有。” 他越说越激动:“我如今这样都是被逼的!父皇逼我!沈瑞也逼我!” “父皇看不得我比沈瑞出众,处处打压。沈瑞也见不得我左右逢源,他们父子一直在寻我的错处……” “我何错之有?!” “即便有,那也是被他们逼的!” 他骤然打翻鱼饵,锦鲤夺食激烈到了顶峰。 身后噗噗作响,池面水花四溅,沈泽却无心理会。 他身子一软,靠着栏杆缓缓滑坐到地上。 砚竹望着他,眼里满是心疼。可又不知如何劝解,只好陪着沈泽一同坐在地上。 不久,寂静的抄手回廊里传出两声若有若无的啜泣。 渐渐的,乌云遮月,月华顿于无形。 恐怕夜半又要落雨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