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柴夫人起身走过去,握着女儿的手说道:“铮铮,别太担心!我和你父亲从沧州来汴京的时候,中途经过贝州,见那贝州城墙高耸,靖哥儿本事再大也是不好进不去的!” “他能在西北屡次立下功勋,定然是个机灵懂进退的,不会以身犯险!别担心!啊!” 说着,柴夫人拍了拍女儿的手。 柴家主君视线从茶盏上抬起来,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小女儿失神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 “铮儿,你母亲说的对!” “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之前陛下想要看看北边几个军州士卒冬日能否保有战力,机缘巧合之下,有三支军队正在朝贝州赶去。” 柴铮铮听到此话,醒过神来,连连点头。 “但愿他们能及时进城平乱,不然贼人狗急跳墙,焚烧了贝州所储备的,价值数百万贯的布帛军资,那就出大事了!” 贝州城中, 知州府衙, 大门大开, 院子里有数个支着的火盆,就地燃烧的火堆。 火堆四周聚了不少人,上面架着的铁锅,白气蒸腾。 有人不时的朝火盆、火堆中扔几块木头,激起一溜火星子飘到空中。 府衙最里面,还有笑声、乐声、女子的惊叫声。 火堆不远处,阴暗的墙角,往日里关押囚犯的木笼中,一个只穿着白色单衣的男人被关在里面。 这时, 府衙深处, 有人一手拿着羊腿,一手拎着酒坛走了出来。 看到此人,火堆旁的人赶忙起身,双手合十行礼。 那人点头后,朝着一旁的木笼走去,蹲下身看着里面的男人,道:“杜钤辖,佛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您再不投降,您的妻儿可就” “哐当~” 木笼里的男人挣扎了一下,带动了木笼,那人道:“卜湘,你们这样干,如何有脸自称弥勒信徒?” 那被叫做卜湘的汉子,举了举手中的羊腿继续道:“钤辖,您降了,有羊腿吃有酒喝,还能保存家眷!” “不降.如今贝州城防还要您多多指点,真要是等佛子的人摸清了情况,您可就可有可无了。” “到时.” 看着木笼中的人沉默了下去,卜湘起身,摇头叹息道:“行吧!我那侄女才多大.唉,可惜了!” “我我.愿降!” “来人,过来开笼子!”卜湘一笑,朝着一旁喊道。 很快,那杜钤辖就被披上了衣服,领着进了府衙深处。 饿了不知多久的杜钤辖,进到了烧着地龙的屋内,一冷一热让他打了个哆嗦。 屋里人不少,有的杜钤辖认识,有的很是面生。 看着堂中坐在正中,内穿甲胄外套紫色袈裟的虬髯壮汉,杜钤辖颤抖着拱手道:“见过潘佛子!” “哈哈哈!杜兄有骨气,居然能坚持这么多时日!来,请入座!” 那壮汉坐在椅子上,笑着伸手道。 一番推杯换盏后,那壮汉道:“杜兄,你瞧着卜湘所说的这城防布置如何?墙高水深,任是大周派多少兵将,也别想打进我这极乐之地!” 吃饭饮酒,热过身子的杜钤辖摇了摇头:“佛子,有一处却是该严防一二!” “唔?何处?” “东西两面的水门!” “水门?哈哈,杜兄说得有理!卜湘他已经命人在墙中水门按了栅栏!” 听着两人对话,方才放杜钤辖出来的卜湘自得的点了下头,道:“钤辖,这等天气,入水便冷的使不出劲” 杜钤辖摇头打断,道:“我的意思是,将水门彻底堵死!不然,若有敢死之士冒死锯开栅栏,或绑上缆绳用马匹拖拽,便是城防漏洞!” 坐在屋中的其他人,听着此话,有人点头同意,有人出声道:“这等时节谁敢下水,冻不死他!” 杜钤辖瞥了那出声之人一眼:“等大军云集,谁人能先进贝州,便是先登之功!封妻荫子不在话下,如何不敢?” “嘶~”最上首的前宣义军副指挥使,现弥勒佛子潘侧,倒吸了一口凉气: “去,快去派人将水门堵死!” “幸亏此时还未有人马赶到,不然.后患无穷啊!” 屋中有人赶忙朝外走去, 在门口却和一个进屋的人撞了个满怀。 两人分开,进屋之人急声道:“佛,佛子,方才北城墙有人来报:有擎着火把的长长队伍,在西北方出现!速度很快!” 此话一出,屋中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还是那杜钤辖道: “速度很快,便是骑军了!多半是贝州和真定府之间新训的骑军!指挥是英国公张家的。” “骑军可攻不了城。” 此话一出,屋中气氛顿时轻松了很多。 贝州城, 城内东城墙附近, 距离水门有些距离的街边院子, 院子里亮着蜡烛,窗纸上人影晃动。 透出的蜡烛光照在屋外的地上,依稀看到有人趴在地上, 就着微弱的烛光,瞧着此男子年纪不过二十多岁, 僵直的胳膊朝前伸着,头上手上已经结霜,身下有血,不知死了多久了。 旁边还散落着不少的药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