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银票着了。 橘黄色的火光照亮朱雄英那张毫无表情的侧脸。 “你是不是觉得,孤今天带兵来,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赵得柱脸上的笑容僵住。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价码给得够高,死几个人,死几个矿工,甚至是死几个满门,都不算个事儿?” 朱雄英松开手。 燃烧的银票飘飘悠悠落下,正好落在李二牛之前捧着的那只死老鼠旁边。 灰烬覆盖在老鼠干瘪的尸体上。 “殿……殿下何意?”赵得柱声音开始发颤, “这世道……不就是这样吗?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世道。” 朱雄英突然转过身,一脚踹翻了那张红木大圆桌! 哗啦——! 铜锅、瓷碗、金条、玉器,还有那只死老鼠,稀里哗啦撒一地。 滚烫的汤水泼在赵得柱身上,烫得他一声惨叫,却不敢躲。 “这就是你眼里的世道?”朱雄英指着地上的狼藉,“拿着人血馒头当珍馐,把人命当成筹码?” “青龙。” “属下在。” 青龙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那把绣春刀,还没归鞘,刀尖上滴着血。 “念给赵员外听听。”朱雄英从袖子里掏出那本染血的册子,扔给青龙。 赵得柱盯着那本册子,眼皮狂跳。 那不是账本。 那是什么? 青龙翻开第一页: “赵家大房长子赵金宝,现年二十六,此时正在秦淮河花魁娘子的画舫上喝花酒。” 赵得柱猛地抬头:“你……你想干什么?” 青龙没理他,继续念: “赵家二房次子,现年十八,正在城西斗鸡场押注,今晚输了三千两。” “赵家三姨太,带着五岁的小少爷,正在后院暖阁里听曲儿睡觉。” “赵家老太爷,正在城外别院修养……” 每一个名字念出来,赵得柱的身体就抖一下。 念到最后,他瘫软在地上,脸色煞白如纸。 那不是名单。 那是催命符。 “殿下!祸不及家人啊!” 赵得柱疯一样扑上来,想要抱住朱雄英的腿, “这是江湖规矩!这是朝廷律法!就算我有罪,我的孙子才五岁!他是无辜的啊!!” 嘭! 蓝玉一脚把他踹飞出去,撞在墙角。 “无辜?” 朱雄英看着蜷缩在墙角的赵得柱,眼神里那股火焰能把人烧成渣渣。 “李二牛的媳妇疯了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她无辜?” “马三妹被杀死,被赤裸裸的吊在树上一夜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她无辜?” “老马就在刚才,为了下去陪女儿,自己把心捅穿了的时候,你他娘的在屋里涮羊肉!” 朱雄英的声音咆哮出来。 “现在跟孤讲规矩?讲无辜?” “赵得柱,你听好了。” 第(2/3)页